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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后的一点思考


中国的疫情目前来看算是过去了,我和朋友聊天,谈到数据真实性的问题。我的观点是:前期隐瞒,不代表现在隐瞒,即便现在隐瞒,总体上疫情也控制住了。因为我无法想象在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后再用一个巨大谎言来掩盖能获得什么?如果做一件事代价巨大而又一无所得,我不大相信有人会这么做,这无关其它,只是常识。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信,就像依然有数量不菲的人相信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围绕着地球转,只是选择问题。

这次疫情对我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生活上的一点小影响倒不算什么,克服克服也就过去了。思想上的冲击比较大,甚至都有点从左转右的倾向了,这当然是开玩笑了。不过也没什么,朋友说我怎么有点五毛,我也笑着说不要冠标签。

说说这个思想上转变的一个重要节点事件吧:那就是方舱医院的建立。

其实在一开始满屏宣传火神山雷神山,我是反感的,我最讨厌这种举国体制的动员,歌功颂德,发自内心的反感。后来眼看雷神山火神山也兜不住,开始宣传方舱医院,一开始我也是极度反感的,这他妈不是草菅人命吗?那么多病人,集中在一起,交叉感染,人间炼狱啊,这不是。然后被事实打脸,可以说方舱医院的建立是这次疫情中最为重要的节点事件,整个疫情能够迎来拐点,能够得以控制,方舱医院的方案提出,居功至伟!

然后我开始反思自己,人嘛,挨了打要吃教训。

对于我自己直白点来说:你是个屁啊,在专业领域你他妈狗屁不如,瞎鸡巴议论个毛。

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你精通任何一门技艺,你就知道,想要获得这门技能,你需要付出多少,甭管你是不是天才。在流行病传播防护领域,人兢兢业业研究了大半辈子,提出一方案,你一个门外汉瞎鸡巴讨论,简直没有讨论基础,这就像你和一个文盲讨论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一样。没基础还硬要讨论,那就只能是抬杠。

我记得我在之前的博文里写到:如果不是在疫区,传染上的概率和出交通事故的概率差不多。后来在看李永乐的分析也清晰了,结果就是自己傻逼呗,还能怎样,你连概率论的门都没入,只知道概率论三公理,也要没基础硬杠,那就只能展现自己纯傻逼呗。

然后,正好疫情也扩散到其他国家去了,在各国疫情防控对比中,我说:总体上,中国的疫情控制得还是不错的。你很难想象这是从我嘴中说出来的话,但是这是我说的话。

不要意识形态挂钩,知错要改。

我说防控得不错,意思说在疫情爆发后,中国的措施整体上是得力的,不是说全部细节都无可挑剔,取其大者而已。如果抠细节,的确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如朋友所说,如果一开始就怎样怎样,可能这次疫情就不会发生。这种话,因为我也炒股,我经常也能听到:如果我在这里,哎,你看,这个点抄进来,哎,你再看,这个点卖出。事实上,不是说绝对,机会渺茫。其它国家没爆发时,中国的数据迫于压力也公开了,真实性即便有折扣,你看看诸如美国的举措也是垃圾。这当然有体制问题,但是以美国的经济医疗实力,防控成这个德性,也是匪夷所思。

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对于我,这些都不重要。我依然每天朝九晚五,搬砖混饭。但是通过朋友,我发现一个问题即:人们的价值观,一旦形成,很难改变,只是选择他们相信的。最后的一切只是变成了一个有既定结果的选择路径问题。

这么说吧:对于一个结论,应该是这么得来的,我搜集正反两方面的观点,对比分析,然后得出结论。如果你一开始就有结论,然后找支持这种结论的观点,从常识来看,这应该是不对的。当然,这依然是选择问题,就像我就是相信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从东到西,就是围绕着地球在转,谁也改变不了谁。

对于我自己,我当然也有这方面的问题,我的观点也可能随时会变。

后来我就明白了,观点什么的是个屁,人的一生,几十年光阴,在炊烟袅袅的傍晚和朋友撸撸串,和姑娘探讨探讨人生和姿势,在夏雨天后醒来闻见泥土方向时的片刻恍惚,盯着一片茶叶沉底,在春光里看着花开,在无尽的长夜面对自己。

活着即体验。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这篇博客是随心而至,就是想到哪里写哪里,全程不修改,现在时间是2020年5月31日下午16:57分。

《达摩流浪者》一书的最后一句是“but Japhy you and me forever know, O ever youthful, O ever weeping.” 我没看过这本书,这句话倒是听过,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在网易云音乐上突然听到张震岳的《再见》,这是一首老歌了,年纪大了以后,基本上很少听新歌,要不纯音乐。有说这也是一个人变老的标志,那就去他妈的。在这样的下午,外面空气渐渐犯热,光线逐渐不如正午那样强烈,我在悬浮中醒来,起因是昨夜入睡太晚,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凌晨三四点睡着后,早晨九点准时被光线照醒,然后开始了一天的梦游,眼睛对着电脑,看字也是花的。心绪太乱,完全不知道干什么,这种感觉有想死的心态,然后开着植地雅哉的据说有助眠作用的音乐,阿尔法波啥的,在半睡半醒中度过半个下午,情绪有所好转。所以起床,所以打开手机,找出一首,能愉悦心情的歌曲,就听到了这首张震岳的《再见》,为了聚集能量,开始端坐在电脑前码字。我有很多次经验,当你啥也不做,就做在那里随便写而写的,毕竟能让你大脑凝聚一处,写着写着,人就能缓过来。

《再见》这首歌的评论很多,然后热门评论,都是离别。都是他们念书时候的相聚分别,那时候多好啊,所有的都好,人们回忆往事的都是美好的片段,可是等他们回忆的时候已经不再年轻了。鲍勃迪伦唱到:一个男人要走多少路,才能称得上男子汉,答案在风中飘。飘他妈妈的。人们就这样度过了一生,未怕罡风吹散了热情,万水千山总是情啊。

我对记忆开始怀疑,我觉得那些记忆不可靠。人们记住的是那时候的场景,实际上在当时也就那鸟样。2018年在困顿中的一件小旅馆,傍晚华灯初上,九十月的夜晚,广场上有人跳着广场舞,有排挡炊烟,我在有安全栏的窗口,突然听到人生风景在游走,每当孤独我回首,一下子没抗住,觉得冥冥中不知道哪个上个年代的人无意中按下了随机播放,无意中透过声波将这首歌送给我。然后起身,然后离开,开始继续游走。然后缓过来的时候,我居然开始怀念那些个日子,那些个有秋雨,梧桐树叶黄,街道早晨的冷空气突袭。

冰山下究竟美化了多少东西,我们能记得的片段又是做过多少修饰。旁观者和当局者之间的角度转化,我不知道,过往的经历塑造了你,就像你吃过的饭变成了你的肉,你就是现在的样子,我们矛盾,开始左右动摇,被欺骗,被洗脑,一切系统化,造就了一个简单却又复杂的自己,像是《楚门世界》中的那个哥们,记不得名字了。他走出去了之后会好吗?他去了哪里?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这是个问题,这是个问题。

北岛在《回答》里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哪吒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怀疑主义者,虚无主意者。

不对,世界有时候也看起来像齿轮,咬合的很好,看起来是务实派的天下,一切皆可设计。

有时候也是一代的迷茫和失落,是海明威的一代。有时又是嬉皮士文化的天下,放纵游走,乌托邦。究竟最后谁占据了上风?

现在的形态究竟是混合体,还是一个主流凸显,其它散落下去。

呓语乱七八糟连成一团,脑子开始不自觉的开始运转起来了,人也正常了。好了,继续干活了!

2020年5月31日下午17:41

暴力


作为一个被教育和文化驯化的一个还算可以的人类,我成年后有过一次暴力行径。起因和细节就不描述了,结果是花了一千块的医疗费。我自诩不是一个暴力主义者,精神也正常,成年后苟且偷生,老实本分,偶尔有些超出法律范围的想法和动机,限于财力和胆识也基本在萌芽状态就被闷杀。

但我能记得那次暴力时的感受:整个人高度紧张,激素瞬间占满大脑,眼中只有攻击对象,出招的刹那就能放电影般挑出裸绞这一狠招,从背后绞倒攻击对象后,膝盖侧踢下腰,一连串动作没有一丝犹豫。看到对方帮手赶来,有点怯,忍受几次攻击后,才想起裸绞能要人命,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二十秒,然后进入中国特有式的暴力后续处理。

贾樟柯电影《天注定》里有一段,姜武扛着枪找村长写煤老板焦胜利的罪状,村长不写,反口嘲笑,姜武一枪结果了村长。这个场景当时吓了我一跳,这种一瞬间的镜头语言像极了极简派写的短篇小说,也是暴力的最佳影像表现形式。

人类自始至终是一种动物,这是我一直的观点。自我保护、性、攻击性、食欲这些最底层的本能必将长期占据,也是生存所需。大脑必将调集所有能量满足这些需求。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和阿城的《棋王》都对食欲这一块有直抵性的描述,性这一方面也有很多描述,感觉很深刻的有川端康成的《睡美人》,将“性和衰老死亡”联系在一起。往下三路去想,我有时候也会思考:星爷的性生活是如何解决的?马首富是一直从一而终吗?罗哥的多人运动是不是常态?何赌王80多岁依然在造人。成年后的世界就是这样,你不再相信未成年前由成年人给你描绘的空中楼阁。知道了,人的这种动物性,趋利避害,蝇营狗苟的生存状态。

所以你无非就变成了你曾经讨厌的自己,世界自有一套规则。

人类的战争、宗教、种族斗争,归根结底都是一种生存需求。人类丰富的镜像神经元,由此引申到的文化认同、归属感其实就是一种自我保护。这种暴力动态隔一茬就回来相互残害一番必将随着人类的存在而一直存在下去。

和平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