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朋友,我们以为老去是件漫长的事
有时候他是一夜之间
在清晨的镜子看见苍白的自己
像一颗正在消失的流星。
在2012年前后,我几乎断了和所有朋友的联系。当然,实际上我也并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虽然混迹网络许久,至今为止我没有认识(在线下见过面)过一个网友,我的朋友大部分是发小和高中同学,随着时间流逝,这些朋友其实也渐行渐远。
这有我性格上的原因,我是个极为被动性的人,写博客这么多年,偶尔也有一些网友留言,我也看过有些网友在各个独立博客的留言,然后互动,一来二去,大家在线下见面成为朋友。而我一直选择的是:没什么好说的,你看了文章,不管是读得爽,还是有些启发(实际上我的博客大部分是情绪语言)也好,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我写博客的初衷是满足自己的表达欲,而且因为实际上对自我的评价低,我会认为即便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见面了,彼此也会失望,索性还是不见面的好,这当然有逻辑上的漏洞,但是我也不想改,所以我一般很少回复留言,偶尔回访看看别人的文章,也只是看看,很少留言。
在现实生活中,我这种性格也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我发现我遇到或者能交往的朋友,都是性格偏主动的人,这很好理解,你自己被动了,再遇到一个被动的,两个闷葫芦断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所以实际上,我这种性格交往的朋友都是带着我玩的,可是呢?因为自己是被动性的人,在与这些朋友交往一段时间之后,还是龟缩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不主动,不联系,不拒绝,吴秀波的三不原则。
文艺青年的时候,喜欢写小说,我曾经试图写过一篇就一个主人公的小说,写不下去,还试图写过一个人在山上挖个洞,躲起来,也没写下去,甚至曾经模仿卡夫卡的文风,试图让一个小说的主人公自己选择情节,当然也没写下去。自视甚高,而才情不够,讲白了就是书读的少,而又想的太多,本质上是内向、自卑而又不服的矛盾混合体。
人毕竟是群居性的动物,在现实生活中,我也没能力完全做到隔绝世人,以前我认为是自己财富不够,想着有一天,等老子发达了,就在自己老家山脚下,建造一个房子,有电有网有水,每天早晨爬爬山,去他妈的人类,可是冷静下来再一想,房子要人建,电脑要人修,水井要人打,甚至连油盐酱醋、柴米油盐也都需要供应,所以理想主义者要成事首先要抛弃的就是理想主义。
从乌托邦拐头就是小政府主义,那我就想着,既然免不了与人打交道,那尽量还是少与人打交道,对吧,有什么好聊的?能聊的,没见过的书上都有,现实生活大家彼此还要考虑语气、语境、氛围、级别,多累啊,还有随着人年龄的增长,很多人的三观都已经定型,聊着聊着就是一幅“你看我像傻逼,我看你像傻逼,大家心里骂一句傻逼,互道珍重”,还有一点就是相较于语言交流,文字交流的效率更高一些,你把语言变成文字就首先要自己过滤一遍,当然这也是个人偏见。
尽管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的所谓“友谊”实际上只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交换关系”。可如果某人自己拥有的资源不够多、不够好,那么他就更可能变成“索取方”,做不到“公平交换”,最终成为他人的负担。这个时候,所谓的“友谊”也就慢慢无疾而终
——李笑来《把时间当朋友》人脉一节
这也是最后一个原因,小时候读过一副对联:“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里的贫富不尽然是钱财。你得有可交换的东西,而这些年自认挺有自知之明,没啥爱好,也没暴富,三观偏激,所以梗着脖子自己和自己玩的其乐无穷。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人与人之间其实有很大不同,没必要非要循着公认的路走下去。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人,尊重别人的选择就好。就像《麦田里的守望者》作者塞林格,当然我和他的差距是还缺一部流芳百世的作品以及能在新罕布什尔州乡间的河边小山附近买下90多英亩土地的钱。这是装逼的说法,不装逼的说法是:我会和很多不知名的普通人那样,静静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