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度归档:2017年11月

现时的低端人口和未来的主人翁


大约十年前听老罗语录里有一段关于“暂住证”的评述,他说“暂住!什么叫暂住?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祖国里处处他妈的暂住?我想永久的住。我们能不能在自己的祖国永久的住呢?”,事到如今,答案是不能。

很多人可能并不了解当年暂住证的取缔是源于轰动全国的“孙志刚事件”,如果你能看到维基百科,当然事实上你不翻墙可能无法访问这个网站。

孙志刚,湖北黄冈人,2001年毕业于武汉科技学院艺术系艺术设计专业,2003年2月24日被广州市达奇服装有限公司雇佣,由于刚来广州,未办理暂住证,在3月17日晚上被在路上查暂住证的警察带走,当孙志刚的朋友将孙志刚的身份文件送到派出所时,疑因孙志刚之前冲撞过警察,被当事民警拒绝保释,最后被送往收容站,最后被发现在一家收治收容人员的医院死亡

当然套路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如果你还能记得不久之前的“雷洋案”,官方的说法是“因病正常死亡”,这么多年我们已经见多了“关键时刻”摄像头坏了的小概率事件。好在当年记者还敢干点正事,不像现在都“被迫”干自媒体了,这件事引发了全社会对“收容遣送制度”的大讨论,最后于2003年6月20日废止了《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办法》。

今天在我们身处“中国梦里”的时代,我们的代号变了,由“流浪乞讨人员”变成了“低端人口”,当然结局是一样的:被清理,限时三天。在这个冬天,24节气已到了“小雪”。

这种万恶的户口制度,这种万恶的在自己的土地上不能自由迁徙,这种万恶的一刀切治理和智力就是现时的“中国梦”。如果你有幸在中国和政府打过一次交道你将能深刻理解。

2004年,我哥考大学,当年考大学户口是跟着学籍走的,我哥的户口一下子从农村变成了城市,毕业后户口辗转到集体户,后来结婚有孩子要落户口,这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死循环,你要落户必须要买房子,可是买不起啊,那我把户口往回迁行不行,不行。最后我哥孩子的户口被迫落在嫂子的老家,我笑着调侃:你这也算入赘了。后来我哥移民到日本,在东京上班,我问我哥,孩子念书的问题怎么解决的,我哥说在我上班的地方,就近。

这几年我的一些在北上广深奋斗的朋友,一旦有了孩子,无一例外的被迫有一个人回到故乡,原因无一例外的是为了孩子教育。有人说北京上海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教育资源不够是无解的问题。这让我想起很多年的笑话。

当年计划经济弄的一塌糊涂的时候,被迫改革开放,许多国营单位变为私人承包,要知道当年是连食堂也就是现在的饭馆都是国营的,有人就说了:吃饭这个大问题,怎么能交给私人承包?结果呢,现在来看,那就是个笑话。一个公平竞争的市场,如果有足够多的需求,相应的会很快有足够的供给。饭馆有好有坏,但只要能满足需求,并不是都需要高大上,你看遍地的沙县、兰州。教育市场也同样如此,没有人都想着要把孩子送往北京四中,人们根据自己的能力选择能承受的教育资源,可是呢,我们一贯的特色:一刀切。那些在北京奋斗的农民工自己捐资的打工子弟小学,人并不想和你们争夺什么教育资源,人只想让自己的孩子认几个字,不至于成为文盲,我们的政府采取的手段永远简单粗暴:取缔!

这几年频繁出现的有关留守儿童被性侵、虐待的问题只是冰山一角。

好了,有人说老子往死了命的奋斗,混成中产,北京嘛,国营的咱上不了,咱可以上国际私立的,有钱嘛。好了,携程,以及三色教育的事件出现后,崩溃了。

世界即便是个金字塔,我也从没看过能脱离塔基悬空存在的塔尖。

罗大佑在《未来的主人翁》里预言般的唱到:每一个今天来到世界的婴孩,张大了眼睛摸索这一个真心的关怀,每一个来到世界的生命在期待,因为我们改变的世界,将是他们的未来。飘来飘去,飘来飘去。

为众人抱薪者, 不可使他冻毙于风雪! 为自由开路者, 不可使他困顿于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