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度归档:2023年07月

时间的公益

很早之前知道土木坛子这个独立博客是在勺子的博客,后来勺子断更了,刚刚搜索了下,发现似乎连域名都不复存在了。作为难得能长期更新而且言之有物不为流量而写的独立博客再加上名字特别好记,所有时不常的我都会主动输入 https://tumutanzi.com 的域名直接访问。

我对土木坛子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知道他是研究水泥的,是个博士,留过学,回国后应该是到过国内某地产商工作,人在深圳,后来又做了老师。知道他从小山村出来一步一步从国内到国外,又从国外回到国内,字里行间是个老派的博客人,我对老派的定义是:仅仅是想写,有分享欲望,但又不为什么而写。

我还记得当时似乎在某篇文章问他当时是如何学英语的,啃了多少年做到英语阅读无障碍的,我记得他的回复是读它,听它,说它,没有什么比亲自参与有效了,然后又补充了下说:当然,刚开始肯定很痛苦。

我一般看别人博客很少留言,这和我生活中的性格很像,仅仅做个旁观者就可以了。然后很早之前我在土木坛子的博客上看到一个公益:是博主做的一个对自己家乡也是他小时候待过的小学的公益捐款项目。

我当时觉得很有意思,看到买书,买积木,甚至还请自己表叔做课桌椅,他接受来自五湖四海朋友的捐款,微信支付宝各种外汇甚至还有比特币,他用他博客的AdSense广告收入以及偶尔一两个小企业的赞助,账目公开透明,用个excel表格托管在微软的onedrive上。详情见:公益 – 土木坛子 (tumutanzi.com)

但是一开始我只是看看热闹,并没有参与。然后今天我访问他的博客,看到这个公益项目居然还在,再仔细看他这个公益的网页,从第六期到第七期中间间隔了七年,我不知道这七年间发生了什么,但从2012年到2016每年一期,到最新一期间隔七年,我甚至一度以为他的小学也像很多个小学、初中、高中一样,源于人口减少,源于城镇化,消失在茫茫中国人口的迁徙之中,但是没有。所以我很开心,我也想参加一下。

我最早学到“日拱一卒,功不唐捐”这句话也是从他博客上看到的,所以我就想把这件事当作我个人的一个长期行为,设置一个小小的捐赠金额,每月执行一次,为他的善行添一点小柴禾。

穿过激荡的洪流

看到某明星抑郁症自杀让我想起了我身边熟悉的人。

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生,初入学时一切正常,成绩中等。大约是高二下学期或者高三伊始,具体时间记不太清楚了,在某天下午突然情绪失控,当时是在一堂数学课开始前,数学老师已经站在教室外,不知怎么地,这个女生突然站起来,大吼大叫,视若无人,甚至有点歇斯底里,这种情绪失控和一般意义上的情绪失控不太一样,一般的情绪失控是针对某件事,事后能平复。而这个女生的情绪失控,似乎并没有针对什么事情,而且所表现出来的言行,在当时的我们看来,就是“神经病”。后来这个女生休了学,后来也听说去了本市的精神病医院治疗,只是不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

另一个是我的一个表弟,从小患有哮喘,在当市的二中学习,成绩不错,也是在高中时期,突然有一天情绪高涨,乱砸东西,并伴有幻觉、妄想,听我父亲说,这应该是遗传,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小舅在青春期的时候,也曾有过一段“神经病”时期,曾经自己烧过自己的被子,然后在某一天又突然自己好了。表弟的病经过诊断叫躁狂症,是一种情感障碍,现在经过药物治疗也算缓过来了,不过经此折腾,我小舅妈快被折磨的抑郁了。

我不是医生,对抑郁和躁狂这两类精神病的成因不太清楚,但在我有限的认知里,我几乎没听说过少儿时期有抑郁或者躁狂之类的报道案例,作为精神病的其中两类,我觉得这两类很大程度与激素的分泌有关,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很难能真正理解这种疾病。但是从种种抑郁症患者的表述里,我觉得他可能是我的某种经历的放大版。

三十岁之后的有几年的其中几个月里,我常常对自己的认同感极低,什么事情也不想做,莫名感到无限悲伤,然后我的大脑会给自己一个指令,让我放下所有,沉浸其中,然后在这种悲伤的情绪释放后自己会感受到快乐。有时候在早晨,有时候在深夜,觉得活着没有意义,然后是间歇性的失眠,虽然很多时候理性已经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但是不受控制,脑子里的声音一直在自说自话,不断重复,直到精疲力竭。

我知道自己绝不会是抑郁,这种种表现很可能是激素调节下的产物。而据此我认为抑郁就是这种激素调节失败的指数型放大版,如果长期沉溺其中,的确,死亡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可能自杀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还有一件事的经历也可说道,这件事算不上光彩,就是打架,这是成年后唯一的一次打架。

那次是在一个公司的门口与一个保安发生了争执,细节对错略去。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楚记得,当我决定使用武力斗殴的时候,脑子里奔涌过去的洪流,一瞬间像野火烧过,精神、肌肉高度紧张,刹那间想置人于死地,与人摔倒在地与柏油路面擦伤的疼痛丝毫不觉。

发育时候,激素飞涨,衰老时刻,激素回落,在这一片洪流起伏中,我们能掌控的微乎其微,我们是它的奴隶,也是非理性之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