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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写字的这个爱好


又是一个阴雨的周日晚上,在这样的天气里,喝喝茶,吹吹风,写写字,总能感受到丝丝惬意。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另类,在男人感兴趣的大部分领域,比如足球、篮球比如赌博、赛车比如游戏、网文,几乎都没什么兴趣,大部分时候我就只是愿意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人也不想见。这种独处或者说宅的日子,总让我感觉特别舒服。作为一个80后,作为一个有4开头9位数字QQ号的人,在虚拟世界里,我也从没有和任何一个陌生人有过交往,进而最后成为朋友。如果硬要往社交恐惧上面扯,倒也不至于,现实生活里也能有几个朋友,工作时也能结交几个新朋友,但是也基本很少主动联系。

然后我就想写写关于写字这个爱好,今天无意中看了下博客的建立时间也有七八年了,眼看着这个博客就奔10年而去了。说实话,其实对于写字,我也不确定这究竟算不算爱好,因为按照我的理解:所谓爱好,最起码的一点是全情投入。在这一点上,我做不到,写也行,不写也行,博客也有过几段半年左右没更新的日子。

我二十八九岁的时候才意识到我可能成为不了一个作家,或者说写手也做不成。我能操作的字数,一千字以内还勉勉强强,二千多字就略显吃力。在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写过几个小说的开头,后来都没有下文。也曾发誓永远不要碰小说,不要浪费时间,可是一段时间以后,又偷偷摸摸的写一写,然后再次放弃,周而复始。

没读过什么书,从没系统的读过一个作家的全集,连金庸古龙也只读过一两本。精神匮乏、社交匮乏,又非天纵奇才,当然连网络写手也做不好了。就像下棋一样,有些人下了一辈子棋,也依然是个臭棋篓子。但臭棋篓子有时候也有绝活,我想在写字这方面浸淫了这么多年,我唯一略有点自信的是一本书或者一段文字,读一读就知道是不是烂。这大概得益于长期写字所带来的语感方面的提升。

我曾经想过要精进一下文字的修为,大概就是能写出“纸灰飞扬,朔风野大”这样的句子,为此也读过《史记》读过《资治通鉴》,但是后来都放弃了,接受自己的平庸是激素退却后的显著特征。我既没有那个幼功,成年后又没有那个心力,所以也就这样了。

后来在写字的时候,更多的是将写字当作一种表达欲的释放。比如这篇文章,写到这里我就开始烦躁了,我想要尽快结束,这种感觉就像烟瘾犯了似的。所以我有时候还挺佩服那些几十年如一日的网络写手们的,当然他们有利益驱动,但是能将一件事做成习惯,做成功课,连日不缀,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禅了吧。

而我,可能过于短视了,想要尽快看到结果,想要尽快完成,但似乎没有一件事是能轻易完成的,这个修炼的过程总是难熬。人嘛,知道和做到,之间还差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也许未来,我会写一部长篇,当然了,这总是希望,希望还是要有的。

阶层与底限


《少林足球》里有一句拷问,当时作为五师弟的周星驰去找旋风地堂腿的二师兄想拉他组队。彼时,二师兄莫美林正从刷马桶转行洗碗工,面对周星驰的疑问,二师兄说:“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老爸不是李嘉诚”,可谓振聋发聩了。

前阵子赌王何鸿燊病逝后的各种挖瓜以及最近王振华强奸幼女案要做无罪辩护都可谓开了我眼界了,当然我们能看到的最多也就到这一阶层了。至于更高阶层,你我心知肚明。

中国自古以来既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有“刑不上大夫”。这两句话看似矛盾,其实也只不过是理想和现实的不同表述而已,本质其实是一样的。最能说明这种本质的小典故就是曹操的割发代首,在制定规则的人眼里,解释权也是属于人家的。

何鸿燊死后,一堆人开始歌颂人如何爱国之类的,就恨不得跑去下面认爹了。可是在我眼里其本质上只不过是个商人,而且是最烂的商人,靠着利用人性贪婪的漏洞做生意而已,所谓的爱国也只不过是生意,但是我对他的评价毫无恶意,因为他还算一个有边界的人。所谓的边界就是底限,人开赌场是取得合法牌照,交税,你去赌钱赢了也没不让你走,这些都是底限。

而王振华这件事就真正恶心到我了,这是一个毫无底限的事情。任谁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互联网上常年黄色流量第一。人嘛,七情六欲很正常,我挺认同李银河的性爱三原则即“自愿、成人、私密”。作为一个功成名就的房地产大佬,要是爆出什么天上人间、海天盛筵啥的,我都觉得很正常,就像当年的明星黄海波嫖娼一样,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碍着谁了。

可是强奸猥亵幼女这种事,真是突破了底限的底限,而且还只判五年,而且还要做无罪辩护,这种荒诞也就只能在贵国看到了。

人成年后看到的金字塔一层层而上,常常心生出:“这辈子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的无力感,微博上看到tombkeeper的一条微博,在提到平等这个话题时,他用婆罗门、刹帝利、吠舍以及首陀罗举例,我们知道这几个名称都是古印度的不同阶层,在就“贫困家庭和地区的考生,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是不是‘平等’”这个问题上,tombkeeper说:

无论“贫困家庭和地区的考生,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是不是“平等”,都只影响吠舍和首陀罗。

刹帝利受不受影响呢?

我以前在微博上讲过一个例子。有个大学校长,孩子从小不成器。孩子高考那年,校长在学校新设了一个专业。新专业没什么人报考,分数低。这孩子就顺利进了大学。之后还是不成器,但爹是校长,毕业不成问题。最后校长想办法把他送到英国读博士。孩子三十岁后开始醒悟,现在事业略有小成,过的还可以。

婆罗门受不受影响呢?

有一个小婆罗门,11 岁的时候不想上学了。他后来对记者说是因为学校“压力不大,放学以后就没事了”,所以“心里感到有点‘空’,不满足”所以自己退学了。然后他去哪儿了呢?一个后来被他妈毒死的人想办法把他送到了英国哈罗公学,使他成为了该校 500 年历史上第一个中国学生。之后上了牛津大学,被评为首届英国“十大杰出华人青年”,22 岁被北大请到英杰交流中心演讲。然后上了哈佛大学。

婆罗门制定了针对吠舍的政策,稳定统治基本面。吠舍们也没什么办法,嚎两声,就变成了试图“获取不当利益”。感觉做吠舍真的好难。

其实大部分时候吠舍和首陀罗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你刹帝利可以新开个专业将你的小刹帝利招进来,但你不能改个名字,换了首陀罗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名额。你婆罗门想怎么制定规则就怎么制定规则,但是规则制定下来后,不能在这个规则下早晨一个玩法,晚上又一个玩法。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底限了。

做人也好,做事也罢,即使所处阶层不同,也要各自有各自的底限,否则说不上哪一天吠舍和首陀罗成燎原之势,革了婆罗门和刹帝利的命。毕竟在贵国的土地上,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一个韭菜的自我修养


这件事过去快一年了,说起来也挺丢人的即:我被P2P割过韭菜。前段时间满网的《后浪》,有人就倡议了:奔涌吧,韭菜!

对吧,谁还没被收割过呢?在贵国,你如果没被收割过,就说明你还没真正成年,无数把的镰刀,总有一款适合你。

这件事少有人知道,现在之所以说,是时间抹平了伤口?其实没有;说是反思,其实也是浅思。如果有幸被一些人看到进而避免损失,也算对别人有点帮助,不过P2P基本没人玩了,镰刀钝了,割起韭菜没那么好使了。

这件事的渊源还挺长的,恰逢周日的这个晚上,沐浴更衣毕,香烟在手中,窗外有雨,心中有诗,就慢慢地说一说吧。

大约在12年还是13年,我哥阑尾炎手术,我去照顾,闲谈中知道一个叫“大玩家张磊”的公众号,这个公众号是写一些关于信用卡薅羊毛攻略的。对于我这种从来不用信用卡的人,当时也不知道怎么聊到的这个信用卡话题的,粗略的看了几篇文章,文章写的还好,只是我不是目标客户,我这种没什么钱,但也从不借信用卡钱的人,关注了几天话题实在不感兴趣就取关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15年还是16年,我身上有两个闲钱,主要是没什么生活负担,又粗略看了几篇什么财富自由啊,被动收入啊,什么你不理财财不理你啊的所谓营销号文章,加上快而立之年,说一点不焦虑其实是不现实的。现实让你现实,于是就想着怎么增加点额外收入,通过手上的几个闲钱去做一做理财方面的尝试。说实话,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关于金钱的教育其实是十分匮乏的,又从小生活在农村没什么见识。忽然到了中年,你是找着要交学费的。

于是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这个叫张磊的哥们写写公众号开始不满足了,写作打赏薅羊毛能弄几个钱,一批韭菜嗷嗷待哺,不行要去拯救他们。适逢P2P遍地开花,人开始玩起了金融,成立了个叫懒投资的P2P公司。按说我早取关了这哥们,是八竿子打不着。可什么叫影响力?影响力就是咱认不认识没关系,我总能渗透到你。

我因为之前学过几年网络,对一些互联网上的大V有过微博关注,比如小道消息的冯大辉以及MacTalk的池建强,后来也被引流关注了他们的公众号,平时看看他们的文章,人嘛,文章看多了,多少会受一些影响,信任感也会建立一点,就比如你长期读我的博客,即使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从未有交集,彼此应该还是能看得上的,如果价值观差距太大,你觉得我写的是屎,是断不会长期看的。

这个叫张磊的哥们还是牛逼的,即便是被收割了,我也觉得人还是牛逼的,从陕西的一个小破地方起步,没什么背景,从公众号起家,影响力做起来后,开了公司,勾搭勾搭公众号大V推广站台,用很少的营销成本,借助P2P的东风做起上亿的资金流转生意,不得不佩服人的牛逼。

冯大辉和池建强的推广站台最终让我重新知道了这个叫张磊以及他背后的懒投资,一切都完美契合。写到这里我有几点感想要发:

1.即便被收割,我也没觉得冯大辉和池建强有什么错。因为最后做出投资决策的是你自己,人赚的是广告费,你一开始挣的利息也没带人分嘛。冤有头债有主,就像电视台宣传某药能包治性病,你去了,花钱把性能力给整没了,我也没见哪个病人跑去把电视台砸了对吧。(这段话是反讽),我不是法律人士,在这个过程中,宣传方到底有没有责任,怎么界定,我没有答案。

2.投资有风险,这个也认。但你懒投资宣传风控强大,然后一批担保公司纷纷下马,同样的时间点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我即便投资了乐视股票,除非我不想跑,否则三四个跌停我也跑出来了,不至于本金全失。

3.人嘛,都是吃五谷杂粮,哪个人的屁眼缝里还没有点屎呢?理解万岁吧!

去年的这个时间点稍后,我发现我的一笔资金逾期了,说起来比较幸运。我在去年的年初大概投了四万,因为考虑到可能年中会有事,就将这笔钱每笔一万,分为一月、二月、三月、半年的时间点分批进去的,第三笔的时候就逾期了两三天,我就有点感觉不妙,没有复投。然后这最后一笔一万陷进去了。

起初当然不爽,没有任何一个韭菜被割是情愿的,你说是吧。我就跑到它们官方微博下面叫骂,大概意思是从智选到期,到债权到期,现在又什么展期九个月,你他妈耍猴呢?我要到你楼下拉横幅,然后贴上自己真实的手机号。起初官方贴心的告诉我:亲,为了保护你的隐私,将你留手机号的这条评论删除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我说你他妈甭删,老子不怕隐私泄露,在贵国还他妈有隐私,你给我装外宾呢?

可能我说话气势汹汹,让人觉得我这个韭菜不好惹,然后一大批难友顺着我的手机号加了我的微信,拉进了一个群。然后我就怂了,这种怂是一种无望的怂。

这个群等我退出的时候大概有四五十人,我将群主转给另一个受灾严重的哥们,自己溜了。

说几个印象比较深刻群里的人吧。

一个大妈,应该和我是老乡,家里拆迁,有个上百万投到了懒投资里面,老公不知道。全部逾期,不知所措,我私下安慰她的时候,她说家里还有新华社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要上访。

一个内蒙人,五十万有吧,说要拼命,要找律师。

一个杭州人,美女,应该是白领,十几万,在群里问经侦报案入口。

一个宝妈,朋友圈里全是各种小食品广告,微商,二十万。

一个朋友圈全是马尔代夫、普罗旺斯啥啥啥的看起来那种中产精英人士,三十多万。

也许是我穷吧,我自卑了起来,在群里看到他们六神无主的样子,毫无头绪的讨论,我无望的退出了。

夕阳镀上的一层金虽然薄厚不均,可依然只是蝼蚁。

还有几天,他们将我那一万的债权展期也到期限了,蕴韬的担保。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在2019的除夕它们逗猴的给我还了几十块,前几天又逗猴的还了几十块,这两个时间点太有意思了。一个是快过年,打发一下,一个是即将展期到期,再打发一下,彷佛在嘲笑我说:亲,别灰心,还有希望哟!

我这个韭菜的修养就算不错的了,我想问候张磊一声: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