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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多次,我对自己感到失望的时候,一定有那么一个自己在看着我。否则你永远浑然不觉,也就感受不到失望。而那个看着你的人,可能就是你想要成为的人。

而他究竟如何,我只隐约有些印象。

很多次,一个潜在的回响拉着你堕入深渊的时候,你无力抵抗,或者很多次抵抗后妥协放弃了,如今他和那个看着你的人,一个在深渊,一个在云端。

而你,左右摇摆。

有时候,你发誓从明天起,要去云端。可是半途中,黑夜降临,你又重新堕入。当阳光升起来的时候,你依然站在原地,很多年过去了,这丝毫没有改变。

然后,巨大而缓慢的时间碾过一切众生,也碾过你。

在某一次发现衰老痕迹,可能是松弛的皮肤或者遽然发白的头发后,你开始惶恐。

这惶恐起初可能是一些碎片,直到最后汇聚成河流。

茫然四顾:你现在就站在这里,你的过去是一片废墟,而你的未来可预见的走向沉没。

而那个看着你的人回声越来越大,大到你不得不面对他,注意他的存在,听听他的想法。

你究竟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究竟是一个从起点走向终点的的原命题,还是一个从终点走向起点的逆命题?

或者说是你的经历成为了你的人生,还是说你的人生早由你规划?

以前你说随遇而安,像蒲公英的种子落在何处就从那里生根发芽,过去了半生。

后来你又听说,要以终为始,死在去往终点的路上。

他们一个是被动的人生,一个是主动的人生。

茫然四顾:你现在就站在这里,站在命运交叉的十字路口。

让我们这样去思考:我不想。

我不想浑浑噩噩的死去,像行尸走肉般辜负了灵长类动物的思考。

我不想没有回声,在寂静的大地上只是一个统计数字。

我不想在废弃的器官上构建一个百疮千孔的躯体。

我不想再被主宰,这自由要耗费一半时间去偷取。

追求智慧、创造、健康、自由,是元,是太极,是道,是禅。

由此出发,从一维到三维直至多维。附属在时间的维度上,成为那个看着你的人。

可是另一个更强大的常拽你入渊的你会同意吗?在这片战场上,你从不是敌手。

像压缩的弹簧,你多次领教过,压力越大,势能越强。

有人说,你的肉身就是一个道场。

我没有答案,可我想试一试。如今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我有些策略,我有些衰老,我有些平静,我有些期冀。

达摩面壁九年,日伏一魔。

日拱一卒,后来被人说是行者的路。

关于写字的这个爱好


又是一个阴雨的周日晚上,在这样的天气里,喝喝茶,吹吹风,写写字,总能感受到丝丝惬意。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另类,在男人感兴趣的大部分领域,比如足球、篮球比如赌博、赛车比如游戏、网文,几乎都没什么兴趣,大部分时候我就只是愿意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人也不想见。这种独处或者说宅的日子,总让我感觉特别舒服。作为一个80后,作为一个有4开头9位数字QQ号的人,在虚拟世界里,我也从没有和任何一个陌生人有过交往,进而最后成为朋友。如果硬要往社交恐惧上面扯,倒也不至于,现实生活里也能有几个朋友,工作时也能结交几个新朋友,但是也基本很少主动联系。

然后我就想写写关于写字这个爱好,今天无意中看了下博客的建立时间也有七八年了,眼看着这个博客就奔10年而去了。说实话,其实对于写字,我也不确定这究竟算不算爱好,因为按照我的理解:所谓爱好,最起码的一点是全情投入。在这一点上,我做不到,写也行,不写也行,博客也有过几段半年左右没更新的日子。

我二十八九岁的时候才意识到我可能成为不了一个作家,或者说写手也做不成。我能操作的字数,一千字以内还勉勉强强,二千多字就略显吃力。在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写过几个小说的开头,后来都没有下文。也曾发誓永远不要碰小说,不要浪费时间,可是一段时间以后,又偷偷摸摸的写一写,然后再次放弃,周而复始。

没读过什么书,从没系统的读过一个作家的全集,连金庸古龙也只读过一两本。精神匮乏、社交匮乏,又非天纵奇才,当然连网络写手也做不好了。就像下棋一样,有些人下了一辈子棋,也依然是个臭棋篓子。但臭棋篓子有时候也有绝活,我想在写字这方面浸淫了这么多年,我唯一略有点自信的是一本书或者一段文字,读一读就知道是不是烂。这大概得益于长期写字所带来的语感方面的提升。

我曾经想过要精进一下文字的修为,大概就是能写出“纸灰飞扬,朔风野大”这样的句子,为此也读过《史记》读过《资治通鉴》,但是后来都放弃了,接受自己的平庸是激素退却后的显著特征。我既没有那个幼功,成年后又没有那个心力,所以也就这样了。

后来在写字的时候,更多的是将写字当作一种表达欲的释放。比如这篇文章,写到这里我就开始烦躁了,我想要尽快结束,这种感觉就像烟瘾犯了似的。所以我有时候还挺佩服那些几十年如一日的网络写手们的,当然他们有利益驱动,但是能将一件事做成习惯,做成功课,连日不缀,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禅了吧。

而我,可能过于短视了,想要尽快看到结果,想要尽快完成,但似乎没有一件事是能轻易完成的,这个修炼的过程总是难熬。人嘛,知道和做到,之间还差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也许未来,我会写一部长篇,当然了,这总是希望,希望还是要有的。

阶层与底限


《少林足球》里有一句拷问,当时作为五师弟的周星驰去找旋风地堂腿的二师兄想拉他组队。彼时,二师兄莫美林正从刷马桶转行洗碗工,面对周星驰的疑问,二师兄说:“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老爸不是李嘉诚”,可谓振聋发聩了。

前阵子赌王何鸿燊病逝后的各种挖瓜以及最近王振华强奸幼女案要做无罪辩护都可谓开了我眼界了,当然我们能看到的最多也就到这一阶层了。至于更高阶层,你我心知肚明。

中国自古以来既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有“刑不上大夫”。这两句话看似矛盾,其实也只不过是理想和现实的不同表述而已,本质其实是一样的。最能说明这种本质的小典故就是曹操的割发代首,在制定规则的人眼里,解释权也是属于人家的。

何鸿燊死后,一堆人开始歌颂人如何爱国之类的,就恨不得跑去下面认爹了。可是在我眼里其本质上只不过是个商人,而且是最烂的商人,靠着利用人性贪婪的漏洞做生意而已,所谓的爱国也只不过是生意,但是我对他的评价毫无恶意,因为他还算一个有边界的人。所谓的边界就是底限,人开赌场是取得合法牌照,交税,你去赌钱赢了也没不让你走,这些都是底限。

而王振华这件事就真正恶心到我了,这是一个毫无底限的事情。任谁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互联网上常年黄色流量第一。人嘛,七情六欲很正常,我挺认同李银河的性爱三原则即“自愿、成人、私密”。作为一个功成名就的房地产大佬,要是爆出什么天上人间、海天盛筵啥的,我都觉得很正常,就像当年的明星黄海波嫖娼一样,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碍着谁了。

可是强奸猥亵幼女这种事,真是突破了底限的底限,而且还只判五年,而且还要做无罪辩护,这种荒诞也就只能在贵国看到了。

人成年后看到的金字塔一层层而上,常常心生出:“这辈子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的无力感,微博上看到tombkeeper的一条微博,在提到平等这个话题时,他用婆罗门、刹帝利、吠舍以及首陀罗举例,我们知道这几个名称都是古印度的不同阶层,在就“贫困家庭和地区的考生,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是不是‘平等’”这个问题上,tombkeeper说:

无论“贫困家庭和地区的考生,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是不是“平等”,都只影响吠舍和首陀罗。

刹帝利受不受影响呢?

我以前在微博上讲过一个例子。有个大学校长,孩子从小不成器。孩子高考那年,校长在学校新设了一个专业。新专业没什么人报考,分数低。这孩子就顺利进了大学。之后还是不成器,但爹是校长,毕业不成问题。最后校长想办法把他送到英国读博士。孩子三十岁后开始醒悟,现在事业略有小成,过的还可以。

婆罗门受不受影响呢?

有一个小婆罗门,11 岁的时候不想上学了。他后来对记者说是因为学校“压力不大,放学以后就没事了”,所以“心里感到有点‘空’,不满足”所以自己退学了。然后他去哪儿了呢?一个后来被他妈毒死的人想办法把他送到了英国哈罗公学,使他成为了该校 500 年历史上第一个中国学生。之后上了牛津大学,被评为首届英国“十大杰出华人青年”,22 岁被北大请到英杰交流中心演讲。然后上了哈佛大学。

婆罗门制定了针对吠舍的政策,稳定统治基本面。吠舍们也没什么办法,嚎两声,就变成了试图“获取不当利益”。感觉做吠舍真的好难。

其实大部分时候吠舍和首陀罗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你刹帝利可以新开个专业将你的小刹帝利招进来,但你不能改个名字,换了首陀罗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名额。你婆罗门想怎么制定规则就怎么制定规则,但是规则制定下来后,不能在这个规则下早晨一个玩法,晚上又一个玩法。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底限了。

做人也好,做事也罢,即使所处阶层不同,也要各自有各自的底限,否则说不上哪一天吠舍和首陀罗成燎原之势,革了婆罗门和刹帝利的命。毕竟在贵国的土地上,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