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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朴树


朴树,你好

2007年的夏天,我乘着一辆高速中巴从北到南,一路上听着你的《我爱你再见》和《九月》内心悲伤,那是我第一次孤身出门,穿过隧道,杨树林,群山和灌木丛去往一座小岛。夜晚十二点,我下了车,出了车站和接我的朋友走上岛边的出租屋,八月的天气,海风从窗户中吹进来,月亮挂在正中,我与朋友已很久未见聊到下半夜直到无话可说,我隐约听到朋友轻微的鼾声和街面上零星的汽车摩擦地面的声响,我想我是失眠了,带上耳机接着听你的《旅途》和《那些花儿》,许多回忆的画面拥塞住鼻腔,关于爱情和未来。

你已久无消息,我记得最后一次看到你的新闻还是你宣传《生如夏花》的那张专辑,后来偶尔听到你闲赋在家、信佛,最近因为韩寒的邀请,你们合作了一首《平凡之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很期待的,他们说你已十年未唱歌,这应该是不准确的,我听过你之前给《厨子戏子痞子》这部电影献唱了一首李叔同的《送别》。
我是个外行,在评判一首歌的时候往往就更看重歌词,在我的评判标准歌词须言之有物,或者爱情,旅途,人物,命运;忧伤,悲愤,快乐,欢喜;在看到《平凡之路》的歌词时,我觉得这是一首糟糕的词,为了韵脚而押韵的歌词都是垃圾,无一例外,今天早晨,我突然想起左小祖咒《爱的劳工》中“秋风吹开了妹妹的花裙在萧瑟的飘,青鸟成群的在你的长腿上盘旋”,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的视角,假想你坐在山顶,青鸟在山腰飞过,这就是个好的视角,卡夫卡在短篇小说《公路上的孩子们》中有这样一段描写“我听见马车驶过花园的栅栏,有时,我也看到它们穿过树叶上那些微微飘动的缺口”这是透过树荫间隙看马车远去的视角,这些都是好的,在《平凡之路》的歌词中我只看到这样的场景,好像是你胳膊上被蚊子叮了一个包,你使劲的撸开臂膀,窜到我身边,大吼一声,妈蛋,我受了重伤,你看这包,好大,疼!歌词不在运转而在倾诉,倾诉和诉说还不一样,你的成名曲《白桦林》是诉说,不悲不喜讲一个故事,却能代入场景,《旅途》也是如此,所以在听了三四遍之后我个人认为这是一首至少不出众的歌曲,另外还有一段乱入的rap将前面试图营造的悲伤情绪击得粉碎,这在你的水平之下。
随后微博上被你的出现刷屏,我看见你也开了微博,虽然还没发一条,但有“恒大星光音乐狂欢节沈阳站”的演出购票页面,归隐复出这很正常,我知道你可能要出来了,想通一些问题,解决一些问题,再坦然面对一些问题,我很期待你能尽快出新的专辑。
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能记得十年前在夜雨中的网吧听你的《那些花儿》,看金卓导演的mv,然后在早晨骑着我那辆二八回家,也曾相信爱情,手抄过你的歌词送给姑娘做生日礼物,一晃十年了,物是人非,还有你的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