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自己和杀死别人都需要代价
不要害怕失去也不要害怕偿还
他们说你是个骗子
我不是
我说你们是土匪
你们也否认
我们都在真实的世界中
说着谎言
所以世界由谎言构筑而成
你们将谎言美化说那是个梦
你们全都知道
可你们还假装相信
不是害怕失去而是害怕偿还
我也知道 可我拒绝相信
不是害怕偿还而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杀死自己和杀死别人都需要代价
不要害怕失去也不要害怕偿还
他们说你是个骗子
我不是
我说你们是土匪
你们也否认
我们都在真实的世界中
说着谎言
所以世界由谎言构筑而成
你们将谎言美化说那是个梦
你们全都知道
可你们还假装相信
不是害怕失去而是害怕偿还
我也知道 可我拒绝相信
不是害怕偿还而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我是这里的探长,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这里有一百万定金。”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将保险柜推到我面前,从上衣中颤颤巍巍的取出一张照片:“这是她三十五年前的照片,背后有她的名字,我想知道她现在的生活起居,过的怎么样,事成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简陋的侦探事务所中,老人坐在我面前,眼神委顿下来,皱纹顺着眼角,一层叠着一层。他有一些紧张,掏出烟,双手哆嗦着点着火。
“就这么简单吗?”我问:“还有什么其他要求?”
老人清了清嗓子:“当然,最好……”老人有一些犹豫:“能拍到她洗澡的照片就更好,当然”老人有些迟疑:“能看到她现在的生活我就很满意了,拍不到就算了。”
“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打扰她现在的生活”老人最后补充道
“请你放心”我起身站了起来,将老人送到门前:“我们一定会按照你预定的时间如期交货,我保证”我伸出手去:“合作愉快!”
这是一张已经略微泛黄上世纪的柯达冲印照片,照片的女孩大约十八九岁模样,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高举过头顶,棕色墨镜别在额头,脸上露出微笑,显然这是一张经过修饰的艺术照,照片背后写着她的名字。
“给我查一查这个人”我将照片递到助手桌前:“半小时后给我回话。”
我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办公桌下取出反窃听侦测器、无线高分辨率摄影仪、Google glass Ⅲ便携式设备,将这一身行头打包装在斜挂在墙上的的单肩包内,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坐了下来,冲上一杯速溶咖啡,点起烟坐在这间光线昏暗的房间内。
半根烟后有人敲我的房门,助手走了进来,将一张打满五号字体的A4纸递到我面前:“探长,这是你需要的资料”
我睁开眼,错略看了下照片上这个女人的资料,又详细的看了看地址,抬起头:“明天早上早点过来,和我一起去篱落街”我对助手说道
篱落街的早晨阳光明媚,这是本市最大的一处服装批发零售市场,早晨七八点钟这里已经挤满了人,我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中心的石塑雕像前站定,指了指篱落街背后三十层的办公楼:“在十七层”我说:“昨天晚上我通过电脑侵入这幢办公楼的安保系统,我们的目标是一名制药公司的出纳会计主管,这里是她每天去上班的必经之路。”
“你能想象她现在的模样吗?”助手问
“不很确定,但我们要相信直觉”
九点零三分,我感到那个女人正在朝我们靠近,人群中穿着灰色的办公制服,踩着高跟鞋,带着黑色的墨镜,拎着包正一步一步走到我们面前。
“就是她”我说:“准备好器材,预备贴身。”
助手迅速掏出器材,假装站起身来,等女人走过我们身边,立即尾随其后,我也站了起来,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保持的正好,我相信助手已经拍下了最珍贵的第一帧画面,剩下不到百米的路程,我们走的很慢,在篱落街转弯的尽头,女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接着回头折返,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我有些紧张,我看到助手假装别脚到就近的店内,女人没注意到我的助手,我松了口气,也别过头去,女人的脚步匆忙,再次经过我的身边,又突然停了下来
“这是他需要的照片”女人站在我身后递给我一个信封:“告诉他,这么多年,我也用同样的方式爱着他。”
很久没写过“双生文”了,这个词是我生造的词,我不确定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词,在看到鹤立群《老屋》的时候突然玩心大发,决定也来这么一篇。
我想起你的马尾在红色格子衫后跳跃,“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那是二十年前的教室外,我假装从你身边走过,偷偷看上你一眼,你跳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前肢抬起的小兔,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你我都会面红耳赤,有时你不经意间看我一眼,我像是突然被发觉低下头又急忙走开。那时候你和我不在一个班级,只在第二节课间的时候偶然出来跳皮筋,我有时候躲在教室的玻璃后远远的看着你,有时候和其他几个小伙伴追逐打闹着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大叫大嚷。你从没有主动和我说过话,我也从不敢正眼看你。
天空下着雾雨,在二十年后的这个春天,我偶然从老屋前走过,突然想起那个记忆中模糊的你:矮小的个头、双扎的马尾、跳跃的身姿。老屋原来是你的家,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你和同学合撑着一把伞,肩搂着肩,到家门口还有一截距离时你嗖的一声从伞下跳出,钻到老屋檐下笑着与同学挥手,明天再见。那时我依旧远远的站在你背后,我多希望那个伞下小小天堂中和你站在一起的人是我。
此时我站在老屋前,依稀还能看见老屋墙上粗粗斜斜的“商店”两个毛笔字,木质窗户红色的油漆早已剥落,玻璃不知是被风吹雨打还是哪个顽皮的小孩砸碎,荒草间依然能发现一些残存的玻璃碎片,我起身转到老屋的横墙,原来这里有一扇小门,我还记得我时常看见你从这扇门中进进出出,有时候唱着歌,有时候嘟囔着小嘴坐在门槛石上,什么话也不说,低着头,来来往往的人有时停下来逗你开心,你常常懒得搭理他们,下巴磕在石头上,两只手背在身后张起,像一只大大的飞机。可是如今这扇门已被砖头横垒起来,在后面的窗户里,我探头朝屋内望去,却发现早已空无一物,有的只是在墙角一张一张的蛛网在破旧窗户透过的风里四处飘荡。我想你们肯定回来过,后来垒过的门和外墙重刷上的那一层薄薄的白色涂料都能证明,或许来了又走,这里虽不再值得停留,我想却也是过往你们或深或浅的回忆。
老屋的确很老了,如果你能再次看到它,你一定会发现岁月在它身上刻下的深深皱纹,那一条一条的裂纹像手心的脉络四处延伸,躲在屋檐茅草席中的一只只度过冬天的鸟儿探出小嘴,被细雨淋湿又倏的缩了回去,两只纤细的脚儿蹦蹦跳跳,我想它们一定是看过你的表演。
我没有急着赶路,又绕到屋前,久久伫立在那一口老井旁边,我仿佛再次回忆起这里发生的过往:你穿着红色格子衫蹦蹦跳跳,梧桐树宽大的叶掌飘落到身边,你随着井边取水的人们探着脑袋朝水中望去,井底的笑容被水绳放下去的木桶打破,你又蹦蹦跳跳的跑开,越跑越远,像是那飘散在老屋顶上的炊烟。
你走了,我们再也没相见,人潮汹涌中我们即使再相见也不会识得彼此,我们像两条直线从相交的地方平行走远,你过的好吗?我有时候会突然问自己,耳边又再次回荡起那熟悉的歌声:“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我笑了笑,从老屋前捡起一块红砖头,在那白色的墙壁上,我记得当年崔护的诗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