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度归档:2016年06月

对生命的思考

总有一天我们都将死去,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人在二十五岁会有一场精神上的蜕变,而在三十岁左右大抵会有身体上的改变,这大概算得上自我总结。所谓精神上的蜕变,无非是荷尔蒙开始趋于稳定,以前头脑一热的冲动次数趋于半数的减少,再不会听到朋友失恋打电话要自杀,冲动的做八九个小时火车跑去安慰,并且无数次回顾过去时骂自己傻逼,怀疑曾经做过的事是否真的是自己所为。而身体上的变化,我想大抵有代谢变慢,发际后退,发福以及突然身体上莫名的疼痛,然后你在洗完澡后对着镜子看着慢慢升起的肚腩,开始想起十七八岁满身腱子肉的年月,想起尘土飞扬一口气跑一万米的轻松酣畅然后开始感伤。

魏泽西事件后,我顺着他的知乎将他大部分回答捋了一遍,然后问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走到这一步,怎么办,提前将这些心理建设好,因为世事总是无常,因为你无法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一个提起来临。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想这可能是我的选择。

一、确定是否是绝症,如果是,不报任何概率上的希望,放弃治疗,问清楚最后的存活周期,和亲人告别,在身体上的疼痛无法忍受时,自杀。
二、如果是慢性疾病,属于无法治愈但能控制,这种情况比较复杂:
A.如果在六十岁之后得,不控制,吃喝嫖赌,放浪形骸。
B.如果在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得,看经济状况,如果控制所需花费不大,控制,花费大,不控制。
C.如果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得,不好说,因为在这个年龄段对生还有渴望,控制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无数次想起海子的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想起梵高和海明威的猎枪、想起川端康成的煤气管以及伍尔夫坠满石子的口袋,可是我勇气不够,我无数次想起假如有一天我要自杀会选择什么方式,我想我可能不会像海子般那么浪漫,我想起在我小时候的村庄,她关上门,在澡盆中拎开一瓶农药,像一朵莲花,我无法制造出氰化钾,在三十层楼顶朝下也会眩晕,我想我可能会躲到无人找到的深山,挖一人见方的坑,拎一瓶酒和农药。

在春天死去,鲜花盛开
风和草抚过身躯
时间和细菌将其分解
皮肤化开时秃鹫飞来
衔着心脏和眼珠
一个曾搏动  一个曾远望
如今它们在另一个生灵的口中复活

你好,阿杜

阿杜,你好,回忆是件伤感的事情,可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人陷入回忆中去,特别是那些在你成长过程中陪伴过你的歌曲。06年初夏,槐花和荷尔蒙,铁红栏杆和你的《撕夜》,仿佛穿过时光,总有似曾相识,总是带有画面、气息和声音,在未来的今天仿佛黑夜降临,仿佛突触链接,让你愣在那里静静发一会呆。

最早听你的歌还是随身听打口带的年月,当时有一张专辑好像叫“台湾四小天王”,后来证明你不是,因为你是新加坡人。磁带中有龙拳、我的心太乱以及你的天天看到你,当时一大堆人喜欢周杰伦,我觉得要与众不同,说:“周杰伦的歌完全听不懂嘛,红不过三年”结果后来大红,那时周传雄还叫小刚,我说这名字太普通,我很看好你,当时的打口带里面的歌词印刷太差,你的照片完全不像你,像是粗犷版的郑伊健,我觉得你会红,一定能从小天王变成大天王,搞定早已经没有作品的黎明。然后听到你的事迹,从水泥工地发家,时不常拎个录音机在空旷的郊外,结果撕裂了声带,结果反而是这带有独特沧桑喑哑歌喉的你一炮而红,后来这个事迹也被人用在杨坤身上,不过杨坤的版本不是撕裂了声带,而是起初无论现场唱的多牛逼死活不红,后来声带做了次手术,红了。我在那个对八卦感兴趣的年代因为资讯太差无从考究真假,反正和任何人聊天胡侃的时候总能将这个冷饭炒一炒。

结果你和杨坤似乎像是冥冥中早有注定,都得过,抑郁症。

再次听到你的消息是在安徽卫视录制《我为歌狂》,看到你中年发福的身躯,让我想起王杰复出时唱《我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那般伤感,然而人总会发福下去,总会衰老下去,刘德华和张艺谋都不会例外,运气和才华也同样不会总眷顾一个人,你看罗大佑和周杰伦,估计他们也再写不出他们年轻时候那般牛逼的歌了,于是你做起了老板,穿上加宽版的西装,打上领带,只有财富能够积累,文艺青年的出路最好莫过于赚赚傻逼的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然后与世无争的过完上天送给你的几十年。

于是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撕夜》,再也没有一个落魄的文艺青年恰巧还有了段看不到出路的爱情,于是“把梦撕了一页”“抱得再紧也不能睡”于是“我的未来再也没有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