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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漫漫

朋友读译林出版社出版的托马斯品钦的作品《拍卖第四十九批》,在第131页到第132页之间出现了问题,问题是这样的:在131页的结尾是这样翻译的:

他开车过去,经过察普夫旧书店,惊恐地发现,一个星期还在那儿的书店已成了一堆焦黑的碎砖石。那儿依然还有烧焦的皮革味,她停下车,走进隔壁的政府剩余物资商店。店主告诉她那个该死笨蛋察普夫为了保险金放火烧了他自己的店。“任何种类的风”这位可敬的人物怒骂道,“会把我也连带进去。反正他们在这儿建造起这个综合楼体只让他维持五年。但是察普夫能等吗?”

而第132页的开头就一个字:

朋友认为页码上虽然是连续的,但感觉内容不是连续的,怀疑是漏页或者装帧错误,于是在微博上艾特了译林出版社。一开始看到这则消息时我没在意,但没想到译林出版社负责这本书的编辑回复了朋友,并且贴出了原文,这我突然感了兴趣。原文是这样的:

A week ago had stood.There was still the smell of burnt leather.She 
stopped and went into the government surplus outlet next door .The 
owner informed her that Zapf ,the damn fool ,has set fire to his own 
store for the insureance .”Any kind of a wind” snarled this worthy 
,”It would have taken me with it.They only put up this complex here to 
last five years anyway,.But could Zapf wait?Books”

编辑给出的解释是:中译文是根据原文忠实翻译,并没有漏页。然后给出一个理由:作为一个后现代风格的代表作家,这么写才是品钦嘛~。

这个理由不能使我信服,因为凭直觉,在我有限的认识里,除了诗歌会有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也许是创造意象,也许是诗人头脑发热非要这么干,其他文体的作家,甭管他是写现代后现代,意识流还是魔幻,断然不会这样造句:但是古是是个帅哥吗?茶壶。所以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翻译的人理解错了原文的意思,翻错了。然后再一读到“任何种类的风”,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是真实的生理反应。

我们先来看原文“Any kind of a wind”译者翻为:“任何种类的风”,这翻译有错吗?从字面上看Any:任何,Kind:种类,wind:风,没错啊,但中文有这种蹩脚的表达吗?放在原文中不觉得太突兀了,你看前文:察普夫为保险金放火烧了他自己的店。后面还有个大喘气的直接引语,我读第一遍完全不能明白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一句:“任何种类的风”,然后你读原文你就能明白,这个说话的店主在察普夫的隔壁,察普夫为了保险金烧了自己的店,结合下文“Any kind of a wind”的意思是:“只要一刮风”就会牵连到自己,察普夫这个该死的笨蛋。

有了这个意识,我铁定地认为这部作品的翻译说不定就是弄到了托马斯品钦《拍卖第四十九批》的版权后赶工期的对付作品,并没有字斟句酌的去追求所谓的:“信达雅”,所以当编辑解释朋友的疑惑说:“作为一个后现代风格的代表作家,这么写才是品钦嘛~”这个理由太大了,完全可以解释一切不合理的文本问题。

然后我就试着自己来翻译了:“But could Zapf wait ? Books.”我记录下当时的思路:

  1. 我认定books绝对不是原意:书(复数形式)
  2. books 也绝对不是前面could Zapf wait 助动词could的动词,这么判断有两点1.如果是could后的动词books应该用原型book 2.如果是could后面的动词,books后面应该用问号。我英文虽然不怎么样,但汉语稍微还学了几年,这个句式:“但是张三能等吗?能听吗?”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books的意思上面了,搜索引擎这么发达,搜索就是了,在搜狗里我查到:books,动词,预定,托运(行李等),给……挂号,(警察)记下某人的违法行为

我猛然意识到很可能:“(警察)记下某人的违法行为”在逻辑上符合这个句子的意思,但是怀疑搜狗给出的释义没有出处,所以又跑到韦氏大词典上面搜索了下,在book作为动词的义项下面有:“to enter charges against in a police register”,所以我肯定这个books是这个意思,联系原文,作者省略了主语police,只保留了这个动词。

本来还想发一大堆感慨和议论的,写到这里,突然只剩最后一句:一定要学好英文。

叶锅诚

1.

我要永远与他们保持距离
他们是谁
不知道
那我换一个问法,他们是庸众?
不是
他们是虚伪之徒
也不是
那他们是英雄、骑士或拥有自由之辈?
都不是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他们什么也不是,又什么都可以是
就是这样

2.

2013年我结束了一段生活,与自己的过去作了一次告别,销声匿迹了半年。本来我想去隐居,可惜前些年没一分钱存款,在还没彻底解脱之前,我还不得不为生活奔波,所以我来了Z城。在Z城的一家私营英语培训机构,我认识了叶锅诚。那天中午,我在培训机构的旁边装修,叶锅诚抽着烟,站在一条排成长龙的队伍之外。

队伍是暑期英语培训班报名的人,在我去厕所的路上,我看见叶锅诚低着头,像是对别人又像是自言自语:别报,骗钱。他像和尚念经一直重复这四个字,表情像极了贼。我心想这货指不定是那家竞争对手过来敲生意的。下午三点左右,我听到外面喧闹声,接着是几声闷响,我丢下气枪,开门看见叶锅诚的背影正消失在楼梯木门后,然后是几个社会青年伸着脚往已朝楼梯下跑的叶锅诚后背上乱踹,我大致明白指不定是英语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找的几个地痞给他些个教训。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我又看见了他,这次他戴着头盔,穿着棒球服,护膝、运动鞋,满副武装让人以为这是棒球训练集中营,然后他依然重复那四个字:别报,骗钱。这次他说的极为大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有几个人就好奇的问为什么?他的回答就两个字:骗钱,你再问怎么个骗法,他就神经兮兮的食指竖在嘴边,像是告诉别人天大的秘密,“别报”他东张西望的做足了表情。

当然,这次他依然没逃过被狠揍一顿。在我下班拿车的地下车库,我看见几个人围着他,他还没来得及抱头就被人撂趴下,然后拳脚相向的打了好长时间。

第三天叶锅诚头缠纱布、手打石膏的又来了,后来我们认识后,我一度怀疑他脑子有问题,在他去美国泡妞的前夜,他找我喝酒,我笑着说:其实你更应该去精神病院。那天中午人不多,叶锅诚瘪着嘴,这次说的有变化,改为:骗子骗子的一直叫。然后几个又被叫过来的地痞都有点惊讶了,他们中的两个人架着叶锅诚往我装修的这边走来,其中一个往死里勒他的脖子,叶锅诚头上冒汗,即使是打着石膏的手被强扭着也愣是没哼一声,我倒是有点佩服起他了。因为我从来不爱多管闲事,那几个人瞪了我一眼后,我就知趣的退回到房间里装修去了,打了几枪,开始往天花上生吊顶龙骨。

第四天我在培训机构的写字楼下再次看见了叶锅诚,这次他躺在担架床上,被几个像是他的朋友从一辆五菱面包车后车厢里抬下来,我听见他说:你们把我送到楼上就走,不要多管闲事。我打你们电话你们再上来给我抬下来。

我和他们进了同一个电梯,有一个人说:“诚哥,要不这次兄弟们上去揍还他们一顿。”
“不用,我就试试甘地的‘非暴力’到底管不管用”
“那他们这次要把你废了?”
“那我就操他妈甘地的奶奶……”
我在电梯里想笑,心里忍不住想骂傻逼。

3.

再次看见叶锅诚是在两年后一个微雨后的夜晚,一个三百万人的小城里再次遇到一个人的概率基本为零,但就是遇到了,在看完贾樟柯电影《山河故人》后的午夜,泛湿的水泥地面上坑坑洼洼满是积水,我拎着裤脚,哼着《Go West》的一句:“Together,we’ ll go west”的去打车,被电影院旁不远的一副大海报吸引,海报上是四个光着膀子,露出横切竖刻肌肉的黝黑男人,每个人四十五度侧脸,海报右上角印着“海龙拳馆”。海报上有一横幅,大致意思是晚上凌晨有一场拳击邀请赛,说请的是省队里的一个什么比赛的冠军,横幅的末句谦虚的打着“莅临指导”。

门票不贵,我就去凑个热闹。里面人不多,烟雾弥漫,大多是四五十岁谢顶的男人,晚上睡不着,性能力又下降的中年男人的晚上最为难熬,他们就出来走走,听听拳击里面肉碰肉的声音,幻想自己年轻的时候的牛逼,其实大部分和他们没一点关系,当然,最为重要的,有拳击就能赌钱,我看见一般十几个围成一团,然后根据比赛双方的赔率各自下注,一般是一个赔率一伙人,譬如预测这次比赛双方赔率是1:1的一伙人,赔率是1:2的又是一伙人。

然后我就惊讶的看见叶锅诚登了台。

当然这种拳赛和电视上直播的专业拳赛没法比,叶锅诚咬着牙套,脱了上衣,裁判一吹哨就开始打起来。可是三十秒不到,叶锅诚脸上就挨了一拳,被打的有点懵。看样子,虽然是省队的什么冠军也比草台子自成一派的野路子水平高的多,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叶锅诚步伐紧跟着就乱了,台下开始骚动,有人高呼“一万”,也不知道是押了打赢一万还是打输一万。然后突然地,叶锅诚的下颌重重挨了一拳,立即倒在拳台。裁判示意对方暂停时,台下有人紧跟着就上嘴骂起来:你他妈是不是磕了药,平时看你挺猛。想来是押了叶锅诚。

叶锅诚拳头捶了一下地板,骂道:你他妈瞎比比什么,要么你来。然后攒着一股劲,撑着站起来。

但是,叶锅诚的水平的确很菜,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拳赛也很快结束。我悻悻地往门外走,心里只觉对不起自己的票钱,没一点意思。在十字路口边的出租车停靠站,我点起一根烟等待出租车。

于是我和叶锅诚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交集。
出租车很快就过来了,在我刚坐上后座,我看见叶锅诚敲着车窗玻璃。
“拜托,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叶锅诚问
司机看见满脸肿起来的叶锅诚,没有要拉的意思,这种麻烦能少惹就少惹,就问我的意思。
“那就拉吧”看见他的样子,我能有什么意思。
叶锅诚立即拉开车门坐了上来:“师傅,麻烦先送我去趟市立医院”然后叶锅诚转过脸:兄弟,待会去医院,能不能帮我挂个号。
我看着他窝着说话的嘴,实在不好拒绝。

4.

他的微信名字:一锅盛,我说本来古龙大师的叶孤城多么飘逸的名字,到你这怎么越走越低端,弄的像饭店上菜一锅盛,你怎么不叫端老锅。

姓叶,锅字辈,期望我诚实守信,多好的名字,就他妈被古龙害了。没人知道叶孤城时,也没人知道叶锅诚有什么不好,这是心理学上的“比较偏差”。

二十多岁单身的日子也是难熬,有一天晚上孤枕难眠,我们在微信上聊天,谈到“共享经济”的概念,他扔给我一个叫chaturbate的网址,然后告诉我这才是“共享经济”。

“最该共享的经济体是枪支、大麻和女人的小酒坛”叶锅诚说
“你知道球王贝利吗?最好是二十多岁功成名就搂着一堆钞票去荷兰”
“荷兰?荷兰是产郁金香还是向日葵?”
“想日葵”

我打开chaturbate的网址,是免费的视频直播,与国内视频直播最大的区别是,没有“谢谢哥哥的佛跳墙”,只有30 bra,50 ass,100 pussy ,200 toys ,500 squirt,Tip 4526 to become the new King!所有阻碍经济体自由流通的,都是耍流氓。

“我觉得我要找个美国妞,法国、乌克兰的也可以考虑”
“你是在国内找不着,你个loser”
“我是看不上,凭我的韧性,潘驴邓小闲中除了邓,那一项不是九十分。”
“那你发个驴照瞅瞅”
“滚”

三个月后,叶锅诚在Okcupid上,成功勾搭上了一个美国德州的妹子,Okcupid是我告诉他的,我在上面晃荡时遇到一个照片看着不错,发了句hello,别人回复句Hi,我就不知道怎么接,很想说“how old are you”想想放弃了。叶锅诚在自学了一个月美国风俗后,在临走前找我喝酒。

5.

“我要是在德州站稳了脚跟,拿了绿卡就跟那姑娘离婚,然后说自己是同性恋,你知道《断背山》吧,到时候把你也弄过来”
“去你大爷”

我们在雄风旅馆门前的烧烤摊前喝啤酒,喝酒前一本正经,喝着喝着就都变成哲学家般的思考人生,我们谈了很多问题,可是酒精作用不记得多少:

A.
  你喜欢大胸的姑娘吗?我问
  喜欢
  那你想和胸大的姑娘结婚吗?
  不想
  为什么?
  你知道佛学里面的“空”这个概念吗?我觉得我快看到了,万物的静寂,趋于毁灭的过程就是“空”
  说点能懂的词
  胸大而挺,不可持久,三十微坠,其日愈坠,渐至于空,犹如皮囊。形销而骨毁,胸瘪而汁尽。

B.
  你为什么一直单身?叶锅诚问
  以前是觉得还有希望,现在是觉得没什么希望。
  你这种人就属于那种既不能遗忘,又不能开始,更不愿将就的傻逼。
  那聪明的做法是?
  我不知道,但我想送你一首我年轻时失恋自己写给自己的小诗
  《爱情》
   将咸鱼翻身
   油热了
   关上灯,有香味
   像左手和右手轮换
   灯亮了

C.
  我第一次看见你时觉得你是傻逼。
  那次纯属学艺不精,被揍活该。
  不是那次,是你在英语培训机构被狠揍的那次
  事实证明,至少绝大部分情况下,拳头是解决争端的最有利武器,我后来在半路将那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揍了一顿,   然后他乖乖的将我表妹的学费退了回来。甘地就是个屁,所有后来我只相信自己。我要永远与他们保持距离
  他们是谁
  不知道
  那我换一个问法,他们是庸众?
  不是
  他们是虚伪之徒
  也不是
  那他们是英雄、骑士或拥有自由之辈?
  都不是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他们什么也不是,又什么都可以是
  就是这样

虚无主义者


这里说的虚无主义不是哲学和文学上的虚无主义,而是我渐渐形成的政治观点。它表面上看似没有用,其实却能最大化保护自己,有点像庄子开篇《逍遥游》里的“无用之用”。在形式上我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此生不加入任何组织,不为任何理想主义所利用和献身。远离他们,远离满嘴口号,远离“老大哥”,不被他们“所有动物生来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平等”的谎言所利用。

南海事件发生后,我感到恐慌,我突然意识到“老大哥”的无处不在,本来我以为微博是个万花筒,因为速度得窥很多事件的全貌和评论,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看到只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无法想象那些连微博渠道都没有的人,是怎样被洗脑而不自知。人在成年后,会不断反刍,如果幸运,可能会将“他们”编织的“集体主义教育”的一套通通去掉,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

我是在成长过程中开始意识到“爱国主义”教育的恐怖,你似乎觉得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爱国主义教育啊。真正可怕的就在于这种巧妙的潜移默化,你们小时候的红领巾,升国旗,清明祭祀革命烈士,抗日电视剧、电影,语文教材荒诞的“飞夺泸定桥”“邱少云”以及“伟人”的诗词,“伟人”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甚至在四五年级的语文课本第一课是关于“三个代表”的社论,这让我想起父亲告诉过我他们小时候上的第一节课是: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洗脑之后,一个人往往在遇到此类事件时,已经完全由情绪控制,毫无逻辑。而无逻辑是最可怕的地方,tombkeeper在微博上说:相较于智商,逻辑其实更为重要,即使是386,正要逻辑正确,虽然慢一点,但也能运算最终达到i7的正确结果。但是呢?他们早已经在“填鸭式”教育里放弃了思考,他们的表现是要么高谈“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要么是“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而不问为什么会出现此类事件,此类事件的起因和结果,甚至因为信息渠道的阻塞,他们都不去了解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只是在一个群里一个群里的喊口号和转发那张“不承认,不接受”的图片,像个bitch。更可笑的是他们居然又开始抵制这个货那个货,打砸抢,像个傻逼似的以“爱国主义”和“小粉红”行些不堪之事,按照他们的逻辑,我觉得他们最应该干的现在是砸掉苹果手机,因为那是美国产的,美国是个霸权主义国家,美国想当世界警察,赶紧的砸了,然后我觉得其他手机也要砸,你看小米的摄像头就是日本的,芯片他妈的台湾的,砸!

不妨全文引用知乎上的“历史上哪位人物让你觉得遗憾”话题下的一个回答
 “
傅作义长女傅冬菊,1941年在重庆南开中学加入中共外围组织,1948年奉中共密令回北平看望父亲。她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通过设在天津黄家花园的华北剿总办事处,将傅作义的大量军事情报秘传中共,使这位军事天才的战场行动屡屡受挫。正是通过她,中共根据取得的傅作义兵力部署、战略意图等,适时掌握战机,令东北野战军提前入关,将傅作义所率部队抑困华北。傅作义被困其间,其“经常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以头撞墙,咬火柴头想自杀”,而宝贝女儿不但无动于衷、毫无罪恶感,且急促其父赶紧投降。秘密和谈阶段,她更是将父亲每天的言谈、神态、情绪变化等等细节记录后上报组织。中共利用傅冬菊提供的情报,始终掌握着和谈主动权。单纯女子,未谙世态,怀抱所谓信念,接受组织考验,无条件地绝对服从,如此不计后果事,竟能改变历史进程。傅冬菊被认为是平津战役期间,最有价值的间谍。
“文革”期间,傅冬菊作为“阶级异己分子”被揪斗,遭受残酷批斗。期间,傅冬菊携子探望傅作义,傅作义沉默良久道:“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来了。”
傅作义的弟弟傅作恭,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水利工程学博士,傅作义担任水利部部长时,写信叫他报效祖国,傅作恭遂从美国归来,到甘肃省任职水利工作。1957年,傅作恭被打成“极右分子”,开除公职,后饿死于劳教的夹边沟农场。傅作义得知死讯后,老泪灯前湿白须,徒唤奈何,悔不当初。
傅冬菊晚景凄凉,病困交加,当年平津战役时指使其这么干的那些人,早已身居高位,却也形同陌路,未有一人肯为之出面说话,直至临终也不见谁来探视。当组织需要你时,组织是你坚强的后盾,当你需要组织时,组织消失成了无影的抽象。”

有时夜翻史书时分外难过,那些个被利用最后又被杀掉的人常常警醒自己:不要去为所谓的这个理想,那个主义去奋斗了,到头来能安然收场的没几个,所以做个虚无主义者以自保。

假如有一天发生战争了,就一个字:逃,能逃出国出国,能逃进深山逃进深山,逃不掉的就和进攻你的人拼命,如果打不过,那就自杀。也许说不定这是最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