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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的低端人口和未来的主人翁


大约十年前听老罗语录里有一段关于“暂住证”的评述,他说“暂住!什么叫暂住?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祖国里处处他妈的暂住?我想永久的住。我们能不能在自己的祖国永久的住呢?”,事到如今,答案是不能。

很多人可能并不了解当年暂住证的取缔是源于轰动全国的“孙志刚事件”,如果你能看到维基百科,当然事实上你不翻墙可能无法访问这个网站。

孙志刚,湖北黄冈人,2001年毕业于武汉科技学院艺术系艺术设计专业,2003年2月24日被广州市达奇服装有限公司雇佣,由于刚来广州,未办理暂住证,在3月17日晚上被在路上查暂住证的警察带走,当孙志刚的朋友将孙志刚的身份文件送到派出所时,疑因孙志刚之前冲撞过警察,被当事民警拒绝保释,最后被送往收容站,最后被发现在一家收治收容人员的医院死亡

当然套路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如果你还能记得不久之前的“雷洋案”,官方的说法是“因病正常死亡”,这么多年我们已经见多了“关键时刻”摄像头坏了的小概率事件。好在当年记者还敢干点正事,不像现在都“被迫”干自媒体了,这件事引发了全社会对“收容遣送制度”的大讨论,最后于2003年6月20日废止了《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办法》。

今天在我们身处“中国梦里”的时代,我们的代号变了,由“流浪乞讨人员”变成了“低端人口”,当然结局是一样的:被清理,限时三天。在这个冬天,24节气已到了“小雪”。

这种万恶的户口制度,这种万恶的在自己的土地上不能自由迁徙,这种万恶的一刀切治理和智力就是现时的“中国梦”。如果你有幸在中国和政府打过一次交道你将能深刻理解。

2004年,我哥考大学,当年考大学户口是跟着学籍走的,我哥的户口一下子从农村变成了城市,毕业后户口辗转到集体户,后来结婚有孩子要落户口,这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死循环,你要落户必须要买房子,可是买不起啊,那我把户口往回迁行不行,不行。最后我哥孩子的户口被迫落在嫂子的老家,我笑着调侃:你这也算入赘了。后来我哥移民到日本,在东京上班,我问我哥,孩子念书的问题怎么解决的,我哥说在我上班的地方,就近。

这几年我的一些在北上广深奋斗的朋友,一旦有了孩子,无一例外的被迫有一个人回到故乡,原因无一例外的是为了孩子教育。有人说北京上海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教育资源不够是无解的问题。这让我想起很多年的笑话。

当年计划经济弄的一塌糊涂的时候,被迫改革开放,许多国营单位变为私人承包,要知道当年是连食堂也就是现在的饭馆都是国营的,有人就说了:吃饭这个大问题,怎么能交给私人承包?结果呢,现在来看,那就是个笑话。一个公平竞争的市场,如果有足够多的需求,相应的会很快有足够的供给。饭馆有好有坏,但只要能满足需求,并不是都需要高大上,你看遍地的沙县、兰州。教育市场也同样如此,没有人都想着要把孩子送往北京四中,人们根据自己的能力选择能承受的教育资源,可是呢,我们一贯的特色:一刀切。那些在北京奋斗的农民工自己捐资的打工子弟小学,人并不想和你们争夺什么教育资源,人只想让自己的孩子认几个字,不至于成为文盲,我们的政府采取的手段永远简单粗暴:取缔!

这几年频繁出现的有关留守儿童被性侵、虐待的问题只是冰山一角。

好了,有人说老子往死了命的奋斗,混成中产,北京嘛,国营的咱上不了,咱可以上国际私立的,有钱嘛。好了,携程,以及三色教育的事件出现后,崩溃了。

世界即便是个金字塔,我也从没看过能脱离塔基悬空存在的塔尖。

罗大佑在《未来的主人翁》里预言般的唱到:每一个今天来到世界的婴孩,张大了眼睛摸索这一个真心的关怀,每一个来到世界的生命在期待,因为我们改变的世界,将是他们的未来。飘来飘去,飘来飘去。

为众人抱薪者, 不可使他冻毙于风雪! 为自由开路者, 不可使他困顿于荆棘。


我意识到墙的存在是在零八年,那时候我学了点网络技术,看毛片东热的时候被右下角的网址吸引,在浏览器里输入时无法访问,要是其它网址也就算了,互联网上一个网址的存在与消亡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东热明显有连续剧的特色,番号的尾数不断增加,很明显这是一个连续增长一直存在的网站,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蹊跷,那时候谷歌还能访问,知道了有“伟大”的GFW。

这难不住我,找了些免费的VPN挂上后可以了。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还写了篇极为引流的爆款文章《利用tor+Firefox翻墙》,当年的墙还不算高,免费的梯子也多,最主要的是谷歌在手,天下我有。当然了去墙外的需求实话说并不是很强烈,我是极为无趣的人,对游戏、资讯、社交都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需求,加上英文基础薄弱,最后除了上Youtube、草榴找找毛片资讯,需求不是很强烈,Youtube那时可以改Hosts地址,草榴有极为繁多的镜像站,有时候嫌挂代理麻烦,甚至都懒得挂。

然后眼见它高墙起,高墙高,越来越高,“网收紧的时候觉得还有活路,直到网提起来”,最近一段时间原来的SS被干掉了,换了个VPS加上混淆的obfs插件后,速度巨慢,慢到已经完全影响了在线看小视频的乐趣。烟酒茶色全都心甘不心甘的被戒后,人生顿时渺茫黯淡,然后更黯淡的来了。

中国部分ISP已经实施国外指定端口白名单政策,国内用户无法访问国外服务器的指定端口,目前我在深圳用的一个电信网络已经实施,该白名单实施的效果是,用户无法远程SSH管理国外服务器,大部分访问国外的软件和游戏都会异常,如此广泛而无区别的高强度审查,是历史上最严厉的一次,几乎和断网无异。—@月光博客

我想起了《1984》里那一句:“老大哥在盯着你”,并此感到由衷深深的恐惧。我们一直都觉得那离我们很遥远,直到有一天红卫兵叫嚣着用皮鞭抽你的脸,在没发生的时候,所以人都觉得不可能是我,直到发生时,谁都逃不脱。

然后另一条关于“雄安公社积分制”的新闻再度给这层担忧蒙上一层阴影,在贵国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已经无数次被验证失败的“计划经济”“集体公社”“乌托邦式”体制在贵国分分钟都有可能再度重演,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五年,这种实验必将大行其道。

没有监督的极权,形式主义的选举,腐败到骨子里的政体,像三个红太阳烧的我们暖洋洋、热烘烘、蜕了皮。

实话说,其实我是赞同网络审查的,但这种审查应该建立在明确的规则、详细的实施细则,比如“反人类、反社会的言论”、“宗教独立复仇”等,但绝不是毫无原则的一刀切、法无定法、全靠红头文件的形式。这就像是欧美的电影分级制度,这个级决不允许播出,那个级适合什么年龄段等等,但是似乎永远看不到,微博上全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莫名关键字,审核的面目全非。

可悲的是在偶尔的抱怨之中,似乎他们也渐渐的—习惯或者遗忘。

而这种习惯和遗忘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雄风旅馆


在许闻出院的第十天早晨,他有了第一次勃起。他的妻子殷红抚摸着他的生殖器,“要不要来一下?”她问。他摩挲着她的乳房,半睡半醒中撑起身体,开始褪她的内裤,接着他的双手开始环抱住她的脖子,腰像虾样弓起,在快进入的那一瞬间,他感到脊椎处有股电流击过,整个人立时委顿下来。

“算了,刀口疼”他说

她有点失望,伸手去摸他的刀疤:“现在你也有一个了”她说,“会好的,医生说并不太影响以后的生活。”
许闻伸手拿床头柜上的烟。

“上午要去省立医院拿病理报告,等我开完会,我们……”

“不用,你帮我收拾下,我自己开车过去”

许闻下楼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从贴满开锁、换锁、男科医院小广告的楼梯走下停车库。停车库在负一楼,中间天井里的喷泉随着嘈杂的音乐正在出水,花坛外的地面种了些观赏用的向日葵花。他停车的东南角,两条不知从哪里溜进来的野狗正在交媾,他于是跺了跺脚,两条狗知趣地各自拖着生殖器一前一后躲开了他的视野。 

车于是出了车库,在小区门口他看见苏齐云,穿着绣花的亚麻棉短袖衬衣,手里拎着西瓜,也朝外走。她是住在他对门的一个单身母亲,他按了按喇叭。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