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闲思录


我不是个佛教徒,也谈不上有信仰,但是我偶尔也翻翻佛经,这很好理解,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人有本我,自我,超我三种人格。人最大的烦恼往往来自于本我,譬如没有姑娘没有性生活,自我安慰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往往屁用也没有,你还是在早晨要一柱擎天的醒来,但是你安慰说:阿弥陀佛,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就有那么点灵台澄澈的感觉。若这时候你跌迦而坐,念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丹田隐隐飘起一团云雾,有那么三两刻你倒有那么些恍惚了。

《金刚经》是大乘佛法经典,全称《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这部经书最早由鸠摩罗什翻译,在中国和另一部经书《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样非常有名,有名的原因,我是有过非常深刻的思考的,即这两部经书非常短,中国的文字向不能载重,说起来有五千年的历史,除了官方的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等史论以及明清时候出现的几部名著,你有见过超过二十万字的著作吗?我们讲究的是“悟”“意会”,“道可道,非常道”这个“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得“悟”,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这个“仁”又他妈是个什么玩意,你得“悟”,文字高手的大绝招就是就他妈的不能让你一眼看穿,但我允许你有N+1中解释,你解释着解释着就能上百家讲坛,稿费什么的大大的有。现在不有一大批靠这个活着的吗,我实在难以理解的是一本《红楼梦》中连个丫鬟使用的尿壶都要考究一番究竟有他妈什么用。
同理《金刚经》也是这样,六祖惠能不是就靠一句“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顿悟了吗?所以这本经书是非常适合我们国家这个土壤的。你总不能拿着三大部《法华经》让人家去顿悟吧,这样不好,不符合国情,这个顿悟就该像迦叶尊者拈花微笑般优雅从容,淡定潇洒,欧了。
所以我想胡扯下《金刚经》,我有这个倾诉需要,而佛祖广大,也肯定会原谅我,冯唐在《不二》中假借鱼玄机之口问弘忍佛祖想看我裸体吗?这种死不要脸有辱佛祖的事都没受到惩罚,我这点倾诉胡扯欲,佛祖会原谅我的,阿弥陀佛。 继续阅读

高行健《灵山》


最早得知高行健是刘晓波获诺奖的时候,朋友说中国早已有人得过诺奖而且是文学奖,不过已经于97年加入法国国籍,这个人就是高行健。在整体上我还是相信诺奖水准的,在诺奖的获奖名单上有我喜欢的罗曼罗兰,叶芝,海明威,川端康成以及马尔克斯。那时候我找了些资料,找到了些高行健的作品,一般来说,文学的翻译一直是一个大问题,译者的水平再高,也无法完全还原作品的原始面貌,特别是文字的韵律性,但《灵山》不同,因为它的语言就是我的母语。

说实话第一次读《灵山》,只看了个开头,大概到第五章,印象不是很深刻,唯一感到诧异的是作者用第二人称写长篇小说,这是很少见的。也许就这么个念想,让我始终对这篇小说念念不忘,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我又重新翻完了这部小说,在这期间我写了一部长篇《岛屿》,我确信我并没有受到这篇小说的影响,只是也使用了第二人称,这动机有可能是故作玄妙,但《岛屿》写的不好,之前我在自己的博客上也贴了三分之一的内容,我想重写一遍,在重写之前,我问自己是不是仍然用第二人称,不装逼。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必须是第二人称,在写“你好,世界”的系列短文中我尝试到了第二人称“你”的作用:它让你感觉到你面对作品中的人物是倾诉式而不是自述或者转述,这很符合《岛屿》描绘的内容,但第二人称的弊端也很显而易见,它不利于对话的发展和人称的转换,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感受,在高手眼里眼中无剑,掌风杀人什么的都轻而易举,只是我还未到那个境界,所以我又想起了高行健的这部《灵山》想学习下别人是怎么弄的。

我现在后悔看了这本书了,虽然和我写作的《岛屿》内容迥异,但作者的很多想法我都干过,虽然干的不好,但无疑会在我重写时对我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网络上能搜到关于这本书的解析很少,只有马悦然的评价:“第一人称‘我’同第二人称‘你’实为一体,后者乃是前者的投射或精神的异化。第三人称‘他’则又是对第一人称‘我’的静观与思考。”我对这个评价基本赞同,我能感觉到这是一部孤独的作品,像是在晚上自己和自己说话,所谓的灵山我个人的理解是没有去处,灵魂的高处,此岸和彼岸的交替,作者沿着长江流域对几个少数名族风俗风化的探索很有意思,在没看作者简介的时候,我猜想高行健肯定是个画家,我很少看到作家能将风景的描绘写的这么有层次感,结果看到简介果然是画家,让我内心失望了下。

说实话这是我读书笔记做的最多的一部作品,读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也没这样,通常我读书能记住一百页内的人物和情节,读《霍》的时候因为开始写的人物和情节有点复杂,我简略注释了下,读到五十页左右的时候,我就看的异常顺畅,看完复述一下完全没什么问题,但是《灵山》则完全不同,作者在第七章开始混乱起来,接着你我他她的人称转换让我觉得高行健这文艺老流氓就没想让你好好读下去,开始的时候“你”来到灵山脚下,遇到一个寻死觅活的伪文艺女青年,这女青年的身世相当复杂,可能是个护士可能不是,可能被自己的父亲糟蹋过,可能没有;喜欢上一个老教授结果教授年龄太大不敢沉受着生命之重,献身给第一个向她求爱的男人,避孕套准备好,还定期吃药,结果这男的又只是下半身冲动。这些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确确实实是偶然在火车上听说灵山,到灵山脚下也只刚刚,和这个文艺女青年聊起这灵山脚下的土匪婆、二大爷、朱花婆、李三头头是道仿佛你不曾误诊为癌症不曾感到生命无常,而是早就住在这灵山脚下。这女青年感到绝望,看着河流,想要跳下去,人生没什么意义,但是又下不了狠心,结果就和你搞到了一起,这其中有一处情节相当有意思,就和王小波将生殖器比喻为小和尚一样有意思,发生在想诱骗姑娘上床的时候 继续阅读

你好,朴树


朴树,你好

2007年的夏天,我乘着一辆高速中巴从北到南,一路上听着你的《我爱你再见》和《九月》内心悲伤,那是我第一次孤身出门,穿过隧道,杨树林,群山和灌木丛去往一座小岛。夜晚十二点,我下了车,出了车站和接我的朋友走上岛边的出租屋,八月的天气,海风从窗户中吹进来,月亮挂在正中,我与朋友已很久未见聊到下半夜直到无话可说,我隐约听到朋友轻微的鼾声和街面上零星的汽车摩擦地面的声响,我想我是失眠了,带上耳机接着听你的《旅途》和《那些花儿》,许多回忆的画面拥塞住鼻腔,关于爱情和未来。

你已久无消息,我记得最后一次看到你的新闻还是你宣传《生如夏花》的那张专辑,后来偶尔听到你闲赋在家、信佛,最近因为韩寒的邀请,你们合作了一首《平凡之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很期待的,他们说你已十年未唱歌,这应该是不准确的,我听过你之前给《厨子戏子痞子》这部电影献唱了一首李叔同的《送别》。
我是个外行,在评判一首歌的时候往往就更看重歌词,在我的评判标准歌词须言之有物,或者爱情,旅途,人物,命运;忧伤,悲愤,快乐,欢喜;在看到《平凡之路》的歌词时,我觉得这是一首糟糕的词,为了韵脚而押韵的歌词都是垃圾,无一例外,今天早晨,我突然想起左小祖咒《爱的劳工》中“秋风吹开了妹妹的花裙在萧瑟的飘,青鸟成群的在你的长腿上盘旋”,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的视角,假想你坐在山顶,青鸟在山腰飞过,这就是个好的视角,卡夫卡在短篇小说《公路上的孩子们》中有这样一段描写“我听见马车驶过花园的栅栏,有时,我也看到它们穿过树叶上那些微微飘动的缺口”这是透过树荫间隙看马车远去的视角,这些都是好的,在《平凡之路》的歌词中我只看到这样的场景,好像是你胳膊上被蚊子叮了一个包,你使劲的撸开臂膀,窜到我身边,大吼一声,妈蛋,我受了重伤,你看这包,好大,疼!歌词不在运转而在倾诉,倾诉和诉说还不一样,你的成名曲《白桦林》是诉说,不悲不喜讲一个故事,却能代入场景,《旅途》也是如此,所以在听了三四遍之后我个人认为这是一首至少不出众的歌曲,另外还有一段乱入的rap将前面试图营造的悲伤情绪击得粉碎,这在你的水平之下。
随后微博上被你的出现刷屏,我看见你也开了微博,虽然还没发一条,但有“恒大星光音乐狂欢节沈阳站”的演出购票页面,归隐复出这很正常,我知道你可能要出来了,想通一些问题,解决一些问题,再坦然面对一些问题,我很期待你能尽快出新的专辑。
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能记得十年前在夜雨中的网吧听你的《那些花儿》,看金卓导演的mv,然后在早晨骑着我那辆二八回家,也曾相信爱情,手抄过你的歌词送给姑娘做生日礼物,一晃十年了,物是人非,还有你的歌,真好。